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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40章 淬火魂影

一九六五年的秋天山风卷着西南地区特有的湿冷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钻进了“红星第二军械厂”的每一个角落。

工厂代号“507”藏在黔北这片墨绿色大山的肚肠深处是将整个山腹掏空建成的。

从东北老工业基地迁来的机器和人员带着一股子黑土地的倔强和凛冽硬生生在这湿滑的石灰岩洞里扎下了根。

陈永贵是第一批跟着设备来的老钳工八级那是用三十年的汗水和一手绝活熬出来的。

他的工具箱是厂里一景枣木的边角磨得油亮里面每件工具都像他身体的一部分摆放有自己绝不外传的章法。

可自从进了这山洞车间怪事就接二连三。

先是工具的位置不对。

明明下班前扳手头朝里放在格子里第二天一早却变成了头朝外用起来更顺手。

有时沉重的台虎钳似乎被人无声地挪动了一指宽正好避开顶上渗下的冷凝水。

起初他以为是徒弟马春生细心可小伙子赌咒发誓说没动过。

其他老师傅也私下嘀咕感觉背后总有视线凉飕飕的像东北老厂冬天从门缝钻进来的白毛风可一回头只有巨大、沉默的机器投下的、幢幢摇晃的阴影。

山洞里照明不足几百瓦的白炽灯悬在高处被水汽晕成一团团昏黄的光斑光线之外是无尽的幽暗。

空气里永远混杂着机油、铁锈、潮湿的岩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老式雪花膏的味道那是东北老厂女工们常用的、万紫千红牌的味道。

真正的邪乎事发生在夜班。

厂保卫科的干事赵猛东北汉子壮得像头牤牛战场上见过血不信邪。

他负责夜间的巡逻。

一个雾气弥漫的深夜他提着强光手电沿着固定的路线巡查。

走到第三车间附近时他听到了本该寂静无声的车间里传来了低沉的轰鸣。

不是一台机器是流水线启动的、有节奏的协奏曲——冲压机的闷响、传送带的嘎吱、车床的嘶鸣。

赵猛头皮一炸汗毛倒竖。

他猛地推开沉重的铁门手电光柱像一柄利剑劈开黑暗。

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

流水线确实在运转各个工位的机器如同被无形的鬼手操控精准地完成着下料、冲压、切削、打磨的工序。

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机器在幽暗中自顾自地舞蹈发出冰冷而规律的声响。

他壮着胆子走近从传送带末端拾起一个刚刚“生产”出来的零件。

那是一个黄铜的击针座样式古老上面甚至带着打磨后留下的、细腻的金属光泽。

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东北老厂在抗美援朝时期主要生产的“五〇式”冲锋枪上的部件早就停产了现在的生产线主要适配的是更先进的“五六冲”。

这幽灵生产线在深山洞穴里复刻着十多年前的旧物。

消息被严密封锁只在极少数高层和亲历者之间流传。

厂党委李书记一个同样从东北来的、眉头紧锁的中年人在听完赵猛带着颤音的汇报后沉默地抽了半包“大生产”香烟最后只沙哑地说了一句:“别声张加强巡逻。

可能是……老伙计们不放心。

” “老伙计们”。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陈永贵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了老厂区那栋在日本人遗留兵营上改建的红砖车间想起了工段长张大山一个左眉上有道疤的山东汉子技术痴最爱琢磨的就是如何把工具摆放得更合理如何让工序流畅那么一秒钟。

五二年冬天一批紧急订单张大山连续熬了三个通宵调试新模具最后因疲劳过度头栽在了高速旋转的砂轮上……他常用的就是万紫千红的雪花膏说能防冻裂口子。

还有女工秀兰梳着两条油亮的大辫子检验“五〇式”击针座是一把好手闭着眼睛用手一摸就知道公差合不合格。

后来得了痨病咳血咳得厉害不肯休息说“前线等着呢”最后人是扶着机器走的…… 这些面孔这些名字连同东北那冰天雪地里的火热岁月原本已被西南的潮湿和日常的忙碌覆盖。

此刻却随着这山洞里的异象清晰地浮现在陈永贵眼前。

他们是不是也跟着火车跟着这些拆散又组装的机器一起南迁到了这里?他们的魂是不是还附着在这些冰冷的钢铁上延续着那份未竟的、近乎本能的“工作”? 恐惧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陈永贵再去车间感觉那背后的注视不再阴冷反而带着一种熟悉的、督促的意味。

他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睡前把工具故意摆乱第二天验证那无声的“纠正”。

他会在深夜独自检修机器时对着空荡荡的车间低声念叨几句:“老张这个轴承我看还得再紧半圈?”“秀兰你看这个光洁度能达到你的标准不?” 仿佛能得到某种回应。

有时是机器一声异常的轻鸣有时是感觉一阵微风拂过脖颈。

转折发生在一次紧急任务中。

厂里接到命令要赶制一批特殊部件时间紧精度要求极高。

偏偏在节骨眼上那台从德国进口、负责核心工序的精密铣床出了故障厂里的技术员束手无策。

图纸是绝密的耽误了工期谁也担不起责任。

车间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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