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年冬天因肺癌去世临终前他紧握着我的手目光越过医院白色的墙壁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去黑河看看吧去那个我们曾经住过的知青点看看。
” 他给了我一个模糊的位置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七个年轻人并肩站着身后是低矮的土坯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混合着希望与迷茫的笑容。
“我们当中有一个人永远留在了那里。
”父亲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再没开口。
我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到哈尔滨又转乘一辆吱吱作响的长途汽车最后搭上老乡的拖拉机才抵达父亲所说的那片土地。
三十年过去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的知青点已经被废弃周围几乎没有人烟只有风吹过白桦林发出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低声诉说往事。
“你说那知青点啊早没人去啦。
”载我来的老乡摇摇头“偶尔会有你们这样的城里人来寻根看一眼就走了。
那地方...不太平。
” 我问他怎么不太平他却不肯多说只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
知青点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
几排土坯房大多已经坍塌只有最边上的一间还算完整。
木制窗框早已腐烂窗户上糊的报纸泛黄发脆上面依稀可见“1975年”的字样和斑驳的毛主席语录。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阴暗潮湿炕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墙角挂满了蜘蛛网。
我放下背包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字;几本被水浸过的《毛选》;还有一把已经锈蚀的口琴。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目光落在了炕沿下的一个缝隙里。
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小心地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
打开一看是一本残缺不全的日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片模糊的暗红色污渍。
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翻开了日记本。
“1976年3月12日 今天又下雪了这是开春后的第三场雪。
大家都说这里的冬天漫长可我没想到春天也这么冷。
我们来的第三个年头了我还是不习惯。
” 日记的主人叫王卫东——每页页眉都工整地写着这个名字。
字迹清秀与那个粗糙的年代格格不入。
前几十页记录的都是知青点的日常生活:开荒、种地、学习、批判会。
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个城市青年对农村生活的不适应但也有些许温暖的片段——大家一起围着火炉取暖偷偷跑到河里捕鱼夜里轮流读家书。
“1976年5月7日 今天和张志强发生了争执。
他在学习会上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关于‘四人帮’的。
我提醒过他多少次隔墙有耳他就是不听。
我们是好朋友从小学就是一起报名来的这里。
我真替他担心。
” 随着一页页翻过日记的语调变得越来越阴郁。
“1976年7月3日 上面派来了工作组要抓‘反革命言论’。
他们找我谈话问我知不知道谁在散布反动言论。
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李爱国说了他指证了志强。
为什么?就因为上次评先进志强赢了他吗?” “1976年7月15日 斗争会开了整整一天。
他们让志强跪在碎玻璃上要他承认自己是反革命。
志强不肯他一直看着我那眼神...他在求我替他说句话可是我不敢。
我真的不敢。
我会被打成同谋的我一辈子就完了。
” 日记在这里中断了几页有明显的撕毁痕迹。
再接下来的笔迹变得潦草而慌乱: “1976年7月18日 志强跑了。
他们说他逃进了黑松林那是片原始森林进去了就出不来。
全点的人都去找了。
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如果那天我站出来为他说句话也许...”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976年7月20日只有短短几行字墨迹晕开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他们找到了志强的尸体在黑河下游。
脖子上挂着‘反革命分子张志强’的牌子。
是我害死了他我本来可以救他的。
工作组答应过我只要我作证他们就不会为难他他们骗了我...王卫东你是个懦夫你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合上本子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他照片上的七个年轻人中有两个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一个死在河里一个死在愧疚中。
夜幕降临我决定就在这破屋里过夜体验一下父亲当年生活的地方。
我清理了炕上的灰尘生起带来的一小堆柴火却依然驱散不了那刺骨的寒意。
窗外风穿过白桦林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我裹紧衣服躺在冰冷的炕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冻醒了。
柴火早已熄灭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就在我准备起身活动一下暖和身体时突然发现炕沿边坐着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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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11章 黑河旧事来源 http://www.qiweis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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