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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50章 长白蛇巢

一九九八年长白山下的小北沟还是个地图上难找的旮旯。

山是墨绿的水是清亮的日子跟山沟里的风一样慢悠悠地刮。

可这年夏天风里头带了股子铁锈和钞票的腥气。

一个姓钱的开发商钱满仓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要建一片度假别墅给城里那些闻够了汽车尾气的阔佬们洗洗肺。

钱总矮胖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拴狗的还粗手指头蛋子上套着个碧玉扳指据说是从哪个前清王爷墓里抠出来的能辟邪。

他领着一群拿着图纸、戴着安全帽的人在山脚下指指画画。

视线最终落在一栋孤零零的老宅上。

青砖黑瓦墙头上长着枯黄的草像是个倔强老头最后的几根头发。

房主是个七十多的老跑山户姓柳脾气比长白山的石头还硬给多少钱都不搬。

他说这宅子是他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底下睡着“仙家”动不得。

钱总哪信这个?他吐口唾沫骂句“老迷信”一挥手几台挖掘机就像铁甲怪兽轰隆隆开了过来。

那是七月初八日头毒得能晒裂石头。

几个工人围着老宅地基下镐头刨着刨着就听“咔嚓”一声像是掘断了什么活物的筋骨。

一个工人弯腰从土里扯出个东西吓得“妈呀”一声怪叫甩手就扔了出去。

那是一条蛇碗口粗细浑身鳞片在日头下泛着黑亮的光最奇的是它头顶竟隆起一个暗红色的肉冠像顶了个小小的破旧帽子。

那蛇似乎刚从长眠中被惊醒动作有些迟缓吐着漆黑的信子昂着头冷冷地盯着周围这群不速之客。

工人们炸了锅有胆小的往后缩也有那不信邪的抡起铁锹就拍。

“打!打死它!这玩意儿邪性!” 恐慌像瘟疫一样传开镐头、铁锹雨点般落下。

那蛇起初还扭动躲避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那顶肉冠也被砸烂了渗出的血竟是暗褐色的。

最后它僵直地瘫在土坑边那双冰冷的竖瞳至死都盯着别墅图纸摊开的方向。

老柳头闻讯赶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惨白跺着脚嘴唇哆嗦着:“造孽啊!你们……你们打死了守宅的‘柳仙’!这是要遭报应的!报应啊!” 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钱总当时正坐在带空调的越野车里听了汇报只是嗤笑一声:“什么柳仙槐仙挡老子财路就是阎王爷也得挪窝!” 他让手下塞给老柳头一沓钱算是“安抚”强推了老宅。

别墅群还是建起来了红顶白墙在一片苍翠中扎眼得很。

钱总给自己留了位置最好、最大的一栋背靠青山前瞰溪流。

一九九九年夏他带着老婆和十二岁的儿子小坤兴冲冲地住了进来打算享受一下山野清净。

清净?那是头半个月的事。

最先觉出不对的是钱总老婆。

夜里她总听见天花板上有一种声音沉甸甸的像是有人拖着装满石头的麻袋在楼板上缓慢地、一圈一圈地挪动。

那声音黏腻而富有弹性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她推醒钱总钱总支棱耳朵听了半晌除了山风啥也没有。

“山风大吹得房梁响睡你的觉。

”他翻个身鼾声又起。

可没多久钱总自己也听到了。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频繁。

尤其是在死寂的后半夜它准时响起从客厅天花板爬到卧室上方有时仿佛就悬在头顶隔着一层木板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庞大与沉重。

家里养的那条京巴狗开始焦躁不安夜里冲着天花板狂吠没几天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只在客厅角落发现了几撮带血的狗毛和几片沾着黏液、黑亮如铁的鳞片有小孩巴掌大。

紧接着钱总儿子小坤养的那只波斯猫也没了踪影。

这次是在楼梯拐角发现了更清晰的血迹和挣扎的爪痕同样有几片更大的鳞片。

别墅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山风吹过松林的呜咽此刻听来都像是冤魂的哭泣。

一家人晚上不敢关灯睡觉那头顶的拖拽声却变本加厉有时甚至能听到一种极轻微的、咝咝的排气声像是有无数个喉咙在同时低语。

钱总心里也开始发毛。

他想起被打死的那条冠子蛇想起老柳头那双绝望的眼睛。

他托关系从邻县请来了一位姓胡的老人。

胡老人干瘦眯缝着眼穿戴寻常但一进别墅院子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他不要罗盘也不画符只是背着手在别墅里外慢慢踱步鼻子时不时抽动两下像是在嗅闻空气中无形的讯息。

他走到当初打死蛇的那个大致方位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轻轻放下。

回到客厅胡老人看着面如土色的一家人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看透世事的苍凉:“钱老板你们闯下大祸了。

” 他指着窗外墨黑的山影:“长白山是龙兴之地也是仙家修炼的洞天。

这老宅底下原本住着一位修炼有成的‘柳仙’(蛇仙的尊称)它头顶结冠已近化蛟。

它守这宅子保一方安宁也借这地脉灵气修行。

你们强拆宅基惊它清梦已是冒犯更不该……不该将它打死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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