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沙尘呜咽着掠过干裂的土地扬起一阵阵呛人的黄雾。
一支庞大到望不见首尾的军队在这片死寂的原野上旌旗耷拉人马无声只有绝望在无声地蔓延。
“王公!怀来城!怀来城就在眼前了!” 一名斥候队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破外围稀稀拉拉的警戒扑到王振那如同移动行宫般的十六抬大轿前。
他头盔歪斜满脸尘土被汗水冲出几道沟壑嘴唇因干渴裂开数道血口子。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颤抖的手臂指向东北方向那在暮霭中隐约可见的、带着一丝生机的城郭轮廓 “城内……城内守军尚在!旗帜看得分明!水源充足城墙坚固!我军……我军速速入城据险而守瓦剌骑兵再是凶悍也难撼动分毫!末将……末将恳请王公……”他气短声嘶后面的话语被剧烈的咳嗽打断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慌什么!” 轿帘后传来一个冰冷、烦躁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用生命换来的急报。
帘子被一只保养得宜、戴着硕大翡翠扳指的手掀开一角露出王振半张阴沉浮肿的脸。
连日奔波逃窜的劳顿、美梦破灭的沮丧以及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交织在他蜡黄的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唯独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专横与戾气丝毫未减甚至因焦灼而显得更加锐利逼人。
他看也没看那几乎虚脱的斥候队长目光投向后方那支延绵十数里的辎重队伍。
那里面有他积攒了半辈子、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准备运回蔚州填充那座堪比王府的豪华府邸的私产——上千辆沉重的大车吱吱呀呀装载着他视若性命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还有那记录着各地官员“孝敬”账目和无数见不得光把柄的密匣那是他权力的根基比什么都重要。
“咱家的东西还没跟上来急什么入城?”王振的声音尖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固执仿佛那近在咫尺的怀来城和城内可能存在的生机远不如他那些叮当作响的财宝来得紧要“大军就在此地扎营等候辎重!没有咱家的命令谁也不准妄动!” “扎营?在此地?!” 匆匆闻讯赶来的兵部尚书邝埜听到这个荒谬绝伦的命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他如坠冰窟。
他勒住气喘吁吁的坐骑急速环顾四周心沉到了无底深渊。
这里是一片被称作“土木堡”的荒凉高地。
地势虽略显高亢却根本无险可守视野开阔得一望无际正是骑兵冲锋蹂躏的绝佳屠宰场。
几段土墙废墟早已风化不堪别说抵御箭矢连一阵强风都能刮倒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防护。
最最致命的是缺水!严重缺水!仅有的几口浅井早已被先头部队和如同蝗虫过境般的随军民夫反复汲取得见了底如今只剩下坑底些许浑浊粘稠、混杂着泥沙和虫尸的泥浆。
烈日虽已西斜但白天的炙烤余威尚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尘土味、汗臭味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死亡气息。
“王公公!万万不可啊!万万不可!”邝埜再也顾不得什么官仪体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轿前声音因极度的恐惧和干渴而带着明显的哭腔他双手颤抖几乎要抓住轿帘声音嘶哑地哀求“此地……此地高亢无水士卒饥渴已极人马困顿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战?瓦剌骑兵来去如风转瞬即至一旦被围便是……便是十死无生的绝地啊!怀来城近在咫尺城墙高厚为何要舍生就死自陷绝境?!王公公!下官恳求您恳求您以圣上安危为重以这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为重速速移驾怀来!迟则……迟则生变悔之晚矣啊!”他涕泪交加额头重重磕在干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留下淡淡的血痕。
“邝尚书!”王振猛地放下轿帘隔绝了那张令他心烦意乱的老脸声音从华丽的轿厢里传出来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人味儿“你是统帅还是咱家是统帅?!军国大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咱家说在此扎营就在此扎营!圣驾安危咱家自有分寸!何须你在此指手画脚危言耸听?!休得多言!”他根本不给这位兵部尚书任何继续争辩的机会厉声对左右噤若寒蝉的侍卫和太监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构筑简易工事!没有咱家的命令谁也不准再提入城之事!违令者以扰乱军心论处立斩不赦!” 这道命令如同阎王的勾魂帖迅速传遍了这支早已被反复折腾、筋疲力尽的队伍。
死亡的阴影骤然变得清晰而具体。
各级将领听到这个无异于自掘坟墓的命令个个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绝望。
英国公张辅这位年迈功高、见惯了沙场生死的老将被亲兵搀扶着远远望着怀来城的方向气得浑身筛糠般抖动花白的胡须不住颤巍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深刻的皱纹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战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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