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的脚步声碾碎了满室的寂静。
苏晚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吴伯的手搭在她肩头老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渗进来——这是她回苏府后除了母亲灵位外第一个让她觉得踏实的温暖。
她望着门帘被风掀起的弧度听见小丫鬟带着哭腔的通报:锦、锦衣卫大人到。
玄色衣摆先扫过门槛。
陆昭跨进来时月光正落在他腰间的绣春刀上。
刀鞘上的云纹镀着银边随着他迈步的动作轻晃像极了荒星雨季时流民们举着的破铜灯。
苏晚竹的目光顺着刀身往上掠过他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撞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顿。
苏怜月突然尖叫:祖父!这定是三妹妹串通外官...... 放肆。
陆昭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玉圣命查案容不得胡搅。
他抬手指向地上的碎盏酒液、银叶都是证物。
随行的校尉立刻上前用锦帕包起银叶又取了瓷片装在檀木匣里。
苏怜月的指甲在青砖上抠出白痕她扑过去要抢却被校尉横臂拦住发簪歪斜着坠下珍珠滚落在苏晚竹脚边——和周氏鬓边那支是一对。
周氏扶着椅背的手在抖金护甲刮得木头发响。
她强撑着露出笑:大人明鉴我苏家世代忠良...... 忠良之家会在嫡女归府宴上下毒?陆昭转头看向苏老太爷苏老大人令孙女意图谋害亲妹按律当...... 不!苏怜月突然跪到苏晚竹脚边眼泪糊了满脸三妹妹我错了! 我就是见你五年没回来怕祖父疼你多过疼我......她抓住苏晚竹的裙角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你说句话啊!你从前最心软的...... 苏晚竹垂眸望着她。
五年前她被押上流放船时苏怜月也是这样跪在码头上哭着塞给她一包桂花糕。
后来她在荒星的流民窟里啃着硬如石头的黑面包时才发现那包糕点里掺了泻药——为的是让她在船上拉脱力方便人贩子把她卖去矿场。
姐姐这眼泪比荒星的雨水还金贵。
她轻轻抽回裙角当年我被押走时姐姐也是这样哭的。
苏怜月的脸色瞬间惨白。
陆昭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突然开口:苏三姑娘随我去偏厅问话。
偏厅的炭盆烧得正旺。
苏晚竹刚跨进门陆昭便反手闩了门。
他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月白中衣腰间那半块糖纸在火光下泛着淡粉——和荒星黑市上用荔枝壳染的糖纸分毫不差。
影蛛液。
陆昭靠在桌旁指尖敲了敲桌面那是荒星黑市的禁品寻常流民见都没见过。
他的声音比在大厅里轻了些像春夜落在瓦上的雨苏三姑娘你如何识得? 苏晚竹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帕子上歪扭的并蒂莲扎得指尖发疼——这是她在荒星地穴里借着月光用草茎绣的针脚里还沾着风干的血渍。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发颤:奴婢在荒星......被流民追着跑时听他们说过。
她故意用了奴婢的自称像只被踩疼的小猫他们说这毒见血封喉奴婢、奴婢就记下了...... 陆昭没说话。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眼底浮起层暖光。
苏晚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她在荒星和黑市商人周旋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那半块糖纸还在他腰间晃她突然想起五年前她被丢在荒星港口时有个穿玄色斗篷的男人往她怀里塞了块糖说了句跟着商队走便消失在辐射雾里。
知道了。
陆昭突然转身从袖中摸出块糖。
荔枝味的甜香混着炭火的暖漫进苏晚竹的鼻腔。
他背对着她声音闷了些:荒星的糖比天枢星的苦。
苏晚竹望着他的背影。
月光从窗纸的破洞里漏进来照在他后颈那道淡白的疤痕上——和她在荒星救过的那个被辐射兽抓伤的少年位置一模一样。
谢大人。
她捏紧掌心的糖指甲掐进糖纸里奴婢......记下了。
陆昭没回头。
他推开厅门时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吹得苏晚竹的帕子飘起来。
她眼疾手快抓住帕角却见帕子上多了块温热的东西——是方才他塞的糖还带着体温。
厅外传来校尉的吆喝:收队! 苏晚竹望着陆昭的玄色背影融入夜色指尖摩挲着糖纸的纹路。
荒星的风似乎顺着他离去的方向刮过来裹着记忆里那声跟着商队走和此刻掌心的甜在她心里搅起一片涟漪。
她低头把糖揣进怀里。
明天该去柴房把母亲的灵位请出来了——得先去药堂买炷好香再让吴伯找块红布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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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克夫命格的末日废土女第3章 锦衣如雪一眼识破柔弱假面来源 http://www.qiweis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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