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还躺在屋角鞋底朝上泥点没干透。
我盯着它看了三秒转身抓起防毒面罩往屋顶走。
天刚蒙蒙亮风从东墙缺口灌进来吹得脚手架上的帆布哗哗响。
老陈已经在了焊枪架在支架上最后一段钢板卡在槽口就等确认后合缝。
“昨晚的班排好了?”我问他。
他点头:“两组轮哨王磊在东墙盯第一班。
切割机充了电放在入口台子上。
” 我没再问。
人到位就行。
我爬上钢梯踩上未封的屋顶边缘。
脚下是两层厚钢板底下那层是原厂承重板上面这层是我从报废货轮上拆来的船用甲板钢耐腐蚀抗压。
两层之间留了三厘米空隙填了隔热泡沫再用密封胶封死。
这是防酸雨的最后一道屏障。
“开始吧。
”我说。
焊枪点火蓝焰喷出。
工人蹲在接缝处一寸寸推进。
火花溅在防酸布上烧出小洞。
我没让停。
这时候进度比防护重要。
二十分钟后最后一段焊完。
我打着手电沿接缝走了一遍。
光柱扫过每一寸焊点螺丝咬合处密封胶条。
一切看起来正常。
当走到北角光斜照进一道阴影时我停了。
焊缝中间有条细线不到两毫米宽像是收弧时没补满。
肉眼看几乎不可见手电一照却能看见底下金属的反光。
我蹲下手指摸过去。
接缝边缘平滑但那道细线里有轻微的粗糙感。
“这里返工。
”我说。
老陈凑过来:“哪有问题?看不出来。
” “有裂纹。
”我用手电压住那点“酸雨落下来先渗进这缝再顺着钢板往里爬。
三天就能锈穿。
” “不至于吧?这点缝风都吹不进。
” “我不是赌。
”我抬头“你见过酸雨泡过的铁皮房吗?七十二小时全烂成渣。
我们没那么多三天。
” 他盯着那道缝又看我。
几秒后点头:“割开重焊。
” 我叫人拿切割机。
自己站旁边看着他们拆螺丝割焊点。
重焊时我亲自递焊条盯着熔池填满每一毫米。
全程没说话。
工人也知道轻重焊完一段就停等我用手电确认后再继续。
一小时后最后一道返工完成。
我让三人组上屋顶带橡胶锤从南到北敲击所有接缝。
空响代表未咬合或胶层断裂。
每敲一段记录位置。
发现两处螺丝松动。
换加长防腐螺栓重新打胶。
又在边缘加了八组防风扣件用膨胀螺钉死死钉进混凝土梁。
下午三点最后一次巡检。
我沿着屋顶边缘走手指划过每一道焊缝。
钢板表面有焊疤有刮痕但没有缺口。
密封胶均匀无气泡。
防风扣件紧固无松动。
我爬上最高点站在屋顶中央。
脚下是安全屋主体锅炉房、储藏区、缓冲区全在双层钢板覆盖下。
东墙缺口还在但警戒铃拉好了线切割机靠在墙边随时能拿。
风大了起来吹得我后背发凉。
左肩的伤在绷带里隐隐作痛像有根铁丝在慢慢拧。
但我没动。
远处废墟一片死寂。
塌楼、翻车、烧焦的电线杆全都冻在灰白的天底下。
没有烟没有声音没有活着的痕迹。
可那只军靴是热的。
有人来过。
他们看到这栋没塌的厂房看到运货的车辙看到晾在外面的防酸布。
他们知道这里有物资有人。
他们还会来。
我低头看屋顶。
钢板连成一片像一块完整的盾。
只要它不破我们就还有地方站。
只要它不破苏瑶和苏晨就能活着醒来。
只要它不破我就能守住这个屋守住这些人守住接下来的每一天。
我蹲下打开屋顶检修口盖板。
下面是通风井入口盖子已经焊死只留两个带滤网的小孔通向地下缓冲区。
这是下一步要动的地方。
但现在不行。
我合上盖板用扳手紧了四角螺丝。
又检查了四周排水槽——坡度够无堵塞酸雨来了也能快速流走。
我站起身走向东侧。
脚手架还没拆帆布在风里拍打。
我爬上平台看向墙外。
土路延伸进一片塌了半边的汽修厂碎玻璃和铁皮散了一地。
十米外有辆翻倒的货车车头朝下驾驶室空着。
我盯着那车五分钟。
没人出来。
但我没下结论。
我只记住那个角度。
如果有人从那边摸过来会经过货车右侧踩上那堆碎砖。
声音会被风盖住但红外警戒线能扫到。
我下来走到入口平台把切割机挪到离警戒铃最近的位置。
又把两把撬棍插进墙缝卡在手边。
老陈走过来:“焊枪收了氧气瓶关了。
人轮休两个在宿舍两个在东墙。
” “晚上继续双岗。
”我说“每两小时换一次。
你带一组我带一组。
” 他点头:“你去休息会儿?” “还不用。
”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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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末日囤满仓我的安全屋坚不可摧第58章 双层钢板屋顶的坚固屏障来源 http://www.qiweis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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