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镇东头的老书斋墨韵堂藏着件宝贝。
不是哪本前朝孤本也不是老板珍藏的端砚是角落里那把蒙着蓝布的琵琶。
老板姓周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头每天擦桌子时都要绕着那琵琶走三圈嘴里念念有词:祖宗哎您可千万别闹腾。
这琵琶是周老板爷爷那辈传下来的黑檀木琴身泛着琥珀色的光二十根老弦虽有些发乌却一根没断。
据说当年周老爷子在旧货市场淘来时琴盒里还塞着半张泛黄的曲谱上头题着风雨归舟四个字就是没署名。
光绪年间的一个清明柳溪镇下着蒙蒙细雨。
周老板正对着账本唉声叹气——三个月没开张再这样下去就得把书斋抵给西头的张屠户了。
忽听角落里一声轻响像是琴弦绷动的动静。
周老板抄起算盘哆哆嗦嗦挪过去猛地掀开蓝布。
琵琶好好躺在那儿琴头的凤凰雕花在昏暗天光里闪着幽光。
他松了口气正想骂自己疑神疑鬼指尖刚触到琴弦整个人突然僵住——琴身上分明多了道新的裂纹像是谁用指甲轻轻划出来的。
那天夜里周老板被一阵琴声吵醒了。
不是他那把老琵琶的音色脆生生的带着股子野趣像是初春的冰碴子砸在青石板上。
他披衣起来见书斋的窗纸上映着个纤细的影子正坐在那把琵琶前手指在虚空里拨弄着。
姑娘你是谁?周老板推开门影子地没了只有琵琶还静静躺着琴弦上挂着片新鲜的柳叶。
打那以后柳溪镇就多了个怪人。
姑娘自称阿琶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月白布衫梳着双丫髻怀里总抱着个用蓝布裹着的东西。
她不赶集不串门每天天不亮就蹲在镇口的老槐树下对着晨雾拨弦。
起初没人搭理她。
柳溪镇的人忙着种地、织布、盘算生计哪有闲心听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弹琴。
直到那天张屠户家的傻儿子被马蜂蛰了哭得惊天动地药铺的膏药贴了半打都止不住。
阿琶抱着她的蓝布包走过去坐在门槛上弹了段曲子。
那调子怪得很叮叮咚咚的像是溪水撞着卵石又像是风吹过竹林。
傻小子听着听着哭声渐渐小了最后竟歪在娘怀里打起了呼噜脑门上的红包也消了大半。
这姑娘的琴声能治病? 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柳溪镇。
李寡妇家的鸡不下蛋了请阿琶去弹了一曲第二天鸡窝就堆了五个粉嘟嘟的蛋;王秀才写文章卡了壳阿琶在他窗根下坐了半个时辰他当即文思泉涌连中了三个秀才;就连镇西头的老黄牛拉犁时没精打采听了阿琶的曲子竟能多耕二亩地。
周老板这才琢磨过味儿来——这阿琶怕不是他那琵琶成了精? 他偷偷去看阿琶怀里的蓝布包果然露出半截黑檀木琴身琴头的凤凰雕花和他那把一模一样。
只是阿琶的琵琶上新缠了圈红绳绳结打得歪歪扭扭像是初学乍练的小姑娘。
阿琶姑娘周老板揣着两斤桂花糕找上门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阿琶正蹲在河边用草叶给小鱼编。
她抬头时阳光照在她脸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
周老板要听《风雨归舟》?她歪着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曲子太闷了我给你弹《蜻蜓点水》好不好? 周老板被她问得一怔随即摆手:不是不是是镇上的龙王庙要办庙会请了戏班子可还差个弹琵琶的。
姑娘技艺高超能不能...... 有糖吃吗?阿琶突然问。
戏班子的人说上台表演有糖吃。
阿琶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我想吃芝麻酥糖。
周老板赶紧点头:有!管够! 庙会那天柳溪镇挤得水泄不通。
戏台子搭在龙王庙前的空地上红绸子飘得欢实。
阿琶抱着她的琵琶坐在后台眼睛直勾勾盯着供桌上的芝麻酥糖。
小姑娘你紧张不?戏班的花旦给她递了杯茶水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县太爷都要来呢。
阿琶没接茶杯反而指着她头上的珠花:这个亮晶晶的能当琴弦吗? 花旦被她逗笑了:这是珍珠比琴弦金贵多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县太爷到了还带着个穿锦袍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生得面白无须手里摇着把檀香扇眼神扫过戏台时像带着钩子。
那是城里来的王公子有人悄悄议论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爱听琵琶。
轮到阿琶上场时台下顿时安静了。
她穿着月白布衫抱着琵琶坐在戏台中央和周围的花红柳绿格格不入。
王公子挑了挑眉显然没把这个乡下姑娘放在眼里。
阿琶调了调弦忽然对着台下喊:周老板我的芝麻酥糖呢? 哄堂大笑里周老板红着脸把糖盘子递上台。
阿琶抓了一大把塞进兜里这才抱着琵琶弹起来。
第一声弦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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