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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22章 天倾西北隅地陷东南方

十月的武汉秋老虎依然肆虐但笼罩在这座三镇之城上空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暑气。

万家岭大捷的喜悦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巨石激起的巨大波澜尚未平息但更深层的暗流——那是对战争走向的焦虑和对国家命运的忧思——已经悄然涌动。

胜利的狂欢就像一场短暂的烟火绚烂过后留下的是更加深沉而凝重的夜。

长江的水依旧日夜不息地向东奔流但江面上除了运送伤员和补给的民船更多的是逆流而上满载着工厂机器、政府档案和不愿做亡国奴的民众的轮船。

这座城市像一个外表依然坚强内里却已开始准备后事的巨人于喧嚣和悲壮中默默地计算着自己的余生。

我的参谋本部依旧是整座城市最繁忙、最紧张的心脏。

万家岭的胜利并没有给我带来片刻的喘息。

恰恰相反它像一针强心剂让整个战局的节奏骤然加速。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场战役的胜利无法从根本上扭转中日两国在国力与军力上的巨大差距。

冈村宁次那头被我们狠狠地揍了一拳的猛兽绝不会就此善罢甘甘休。

他只会以百倍的疯狂和残忍发动更猛烈的反扑。

地图上代表着日军的蓝色箭头非但没有因为万家岭的惨败而后退反而在长江北岸和华南的海岸线上呈现出更加咄咄逼人的态势。

我知道对于武汉对于整个中国而言最严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十月将是决定命运的一个月。

一、第一周(10月1日-10月7日):凯歌声中的警钟 十月的第一天是中华民国的国庆日。

按照惯例本应有盛大的庆祝活动。

但在此刻的战时首都武汉一切都被简化了。

没有阅兵没有游行。

只有清晨在政府大楼前举行的那一场简短而肃穆的升旗仪式。

当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冉冉升起时我站在观礼的人群中看着广场上那些自发前来的民众。

他们的脸上交织着万家岭大捷带来的骄傲和战争阴云笼罩下的忧虑。

他们高唱着“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声音嘹亮却带着一丝悲怆。

我看到许多人的眼角都噙着泪水。

“韩次长真是扬眉吐气啊!”仪式结束后军政部长何应钦走到我的身边满面红光地说道“万家岭这一仗打出了我们中国军人的威风!把薛伯陵那只‘老虎’的威名也彻底打了出来。

现在全国上下的士气空前高涨。

我看小日本想要攻下武汉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我无法像他那样乐观。

作为事实上的总指挥我看到的远不止一场胜利的光环。

我看到的是为了这场胜利我们付出的那四万多名将士的生命;我看到的是我们已经投入了最后的战略预备队后续兵力已是捉襟见肘;我更看到的是在地图的其他方向那正在悄然收紧的、致命的绞索。

回到参谋本部我立刻召集了所有高级参谋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作战室里的气氛与外面庆祝的氛围截然不同。

这里只有凝重和紧张。

“先生们我知道现在外面都在庆祝胜利。

但是我要提醒各位现在还远不是我们弹冠相庆的时候。

”我的开场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每个人的头上。

“万家岭的胜利只是战术上的成功它暂时打残了日军第十一军的一个师团迟滞了他们在长江南岸的进攻。

但是在战略上我们依然处于绝对的被动。

冈村宁次的主力尚在而更危险的敌人正在从另外两个方向逼近武汉的心脏。

” 我的手重重地拍在了地图上的两个点上。

一个是长江北岸的要塞——田家镇。

另一个是平汉铁路上的重镇——信阳。

“田家镇位于长江中游最狭窄的地段素有‘锁喉’之称。

我们在这里经营了数年之久构筑了坚固的要害工事部署了我们最精锐的炮兵部队。

但是根据最新情报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已经将他的指挥部前移至安庆并且调集了超过五个师团的兵力协同海军第三舰队准备对田家镇发动毁灭性的总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用绝对的优势兵力和火力一举砸开我们武汉的北大门!” “而在更北面的平汉线上日军第二军在东久迩宫稔彦王的指挥下虽然在大别山里被我们拖得精疲力竭但他们已经改变了战术。

他们不再与我们纠缠于山区而是集中了第十、第十三两个精锐师团猛攻信阳。

信阳是平汉铁路的咽喉一旦失守不仅意味着我们北方最重要的陆路交通线被切断更意味着日军可以从信阳南下与沿江的第十一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将我们守卫武汉的数十万大军彻底包围、分割。

” 我的话让作战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刚才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参谋们此刻的脸上都写满了严峻。

他们都是专业的军人他们都明白田家镇和信阳这两个点任何一个失守对于整个武汉会战来说都将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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