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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雪刃第242章 孤狼舔伤

老鼠巷的第三个黎明是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和胸腔撕裂般的痛楚中到来的。

我靠着冰冷的土墙咳得蜷缩起身子直到喉头那股腥甜味暂时被压下去。

棚顶的破洞透进灰白的光线照亮了满地狼藉和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三天了。

内腑的震荡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着受伤的经络。

左肩胛那“蚕丝手”的阴寒劲力如同钻入骨髓的冰虫依旧在隐隐啮噬让整条左臂使不上半分力气连抬起都异常艰难。

没有药只能硬扛。

伤势的恢复缓慢得令人绝望仅仅是从濒死边缘爬回了一口气离“恢复战力”还差得远。

现在的我恐怕连一个手持利刃的泼皮都难以对付。

怀里的碎银还在但在这老鼠巷银子买不来安全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我撕下最后一小块相对干净的衣襟蘸着瓦罐里仅剩的、带着馊味的冷水小心地擦拭着左肩那片不祥的青黑色指印。

冷水触及皮肤激得我一阵寒颤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保持创口清洁防止溃烂剩下的交给这具残破身体那点可怜的自愈能力。

饥饿感如同火烧。

我掰下最后一小块硬得硌牙的干粮混着冷水艰难地咽下。

食物落肚带来的不是暖意而是胃部一阵抽搐的空虚感。

必须尽快弄到食物否则不用等仇家上门我自己就会先饿死在这臭水沟里。

目光扫过靠在墙角的兵刃。

“血饕餮” 依旧冰冷但如今我连挥动它都感到吃力。

旁边是那柄用破布紧紧包裹的、得自血刀门高手的暗红色弯刀。

即便隔着布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凶戾之气。

这刀是祸根也是……或许是目前唯一可能带来转机的东西。

我解开布条拿起那柄弯刀。

入手沉重刀身暗红弧度诡异刀锋在晦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

我尝试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挥动刀身破空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带着一股惨烈的煞气。

这刀法走的是纯粹霸烈、以伤换命的邪路与血刀经内力的惨烈癫狂倒是契合。

那卷《血刀经》全本此刻就贴身藏着但我绝不会去练。

那不是武功是催命符是引人堕入深渊的魔咒。

然而绝境之中或许可以……借鉴其形而不取其神?比如这弯刀的运力法门那种一往无前、不顾自身的劈砍之势若能在关键时刻用以搏命…… 我将弯刀重新裹好与“血饕餮”并排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双刀在侧却无半分安全感只有沉甸甸的危机。

南镇抚司……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王头目那一系的心腹早已凋零殆尽。

如今的南司在田弘遇那个老狐狸的掌控下对我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

回去就是自投罗网等着被当成平息东厂怒火的弃子。

周镇抚?他或许有几分香火情但在大势面前他那点胆量不足以依靠。

我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像一条被赶出狼群的伤狼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是更夫而是几个醉醺醺的混混吵嚷着走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瞬间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右手悄然握住了“血饕餮”的刀柄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缓缓放松。

这种朝不保夕的警惕几乎耗尽了本就不多的精力。

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这里只是暂时的避风港但绝非久留之地。

食物、更安全的藏身点、打探外界的消息……这些都是必须尽快解决的问题。

而且东厂的搜捕网迟早会撒到这种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咳嗽的冲动开始冷静地盘算。

首先必须在天黑后冒险出去一次用最小的那块碎银换些能填饱肚子的、最廉价的食物。

其次要尽快物色一个比这漏雨棚屋更隐蔽、更不易被搜查的藏身之处也许是某处废弃的地窖或是更混乱的、连官府都懒得管的棚户区深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情报。

我必须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东厂有什么动静?曹禺的死引发了多大的波澜?南司对此事是何态度?还有那阴魂不散的血刀门……这些都需要想办法打听。

这一切都需要在自身重伤未愈、且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进行。

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我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不再试图运转内力疗伤那只会加重负担。

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是保存这仅存的一点体力等待夜幕降临。

灰白的光线透过破洞照在我苍白疲惫的脸上。

棚屋内只剩下我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怀里的《血刀经》如同一块寒冰那柄血刀则像一头蛰伏的凶兽。

如今我只是一头负伤的孤狼手握双刀怀揣魔经在京城最肮脏的角落里为生存而挣扎。

接下来的路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踩过荆棘走向未知的深渊或……渺茫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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