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是在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窒息感中被强行拽回躯壳的。
左肩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炙烤每一次心跳都泵出灼热的痛楚沿着僵死的左臂蔓延。
右臂则传来骨头错位后重新接合的钝痛闷沉得让人牙酸。
胸口更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试图吸气肺叶都像在砂纸上摩擦带着血腥味的窒息感扼住喉咙。
我(杜文钊)费力地掀开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视线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交错的黑黢黢的枝桠和破碎的、灰蒙蒙的天光。
是黎明?还是黄昏?我混沌的脑子无法判断。
身下是潮湿的泥土和枯叶冰冷刺骨。
我试图动弹一下手指回应我的只有更剧烈的疼痛和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细微痉挛。
我像一具被拆散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木偶瘫在这荒山野岭的泥地里。
完了。
这是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去。
东厂的人……大概很快就会找到我这具还有余温的尸体吧。
就在绝望如同冰水般浸透四肢百骸时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熟悉的药草香气混合着女子身上特有的微暖气息悄然钻入鼻腔。
这味道…… 我猛地一激灵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向身侧望去。
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就靠在我身旁那棵老槐树的根部。
她穿着深灰色的斗篷帽檐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单薄的肩膀那紧握着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手…… 是林蕙兰!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已经按照计划远走高飞了吗?难道……难道我也死了这只是死前的幻象?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动静她猛地抬起头。
斗篷阴影下那双熟悉的、总是沉静如水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写满了疲惫和无法掩饰的担忧。
但当她看到我睁开的眼睛时那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星火般的光亮。
“你……你醒了?”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急忙俯身过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腕脉。
真实的触感和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药香和风尘的气息让我终于确信这不是幻境。
她还在这里在我身边。
“你……”我刚吐出一个字喉咙就如同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牵扯得全身伤口一齐抗议痛得我眼前发黑。
“别说话!”她立刻制止我眼神严厉手下却无比轻柔地调整着我脖颈的位置让我呼吸能顺畅些又从一个皮质水囊里小心地倒出些许温水一点点润湿我干裂的嘴唇。
“你伤得太重失血过多内息紊乱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 温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我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微乎其微的暖意目光死死锁在她脸上。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为什么回来?不知道留下是死路一条吗?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一边仔细检查我左肩的包扎一边低声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我等到第三天你没来。
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不能就这么走了……这傻女人!她知不知道这“不能”两个字可能要用她的命来换! 我想斥责她想让她立刻离开但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上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化作了喉间一声压抑的闷哼。
我闭上眼感受着她指尖在伤口周围按压探查带来的、混合着剧痛和奇异安心的触感。
是她重新处理了我的伤接上了我的断骨把我从鬼门关又一次拖了回来。
“东厂的人……可能还在附近。
”我积蓄了一点力气用气声艰难地提醒她这是当前最迫在眉睫的威胁。
“我知道。
”她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压得更低“这里不能久留。
天快亮了我们必须尽快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 她抬起头望向山林深处目光锐利如鹰隼那是在绝境中磨炼出的警惕和决断。
“你还能动吗?哪怕一点点?” 我尝试调动内力丹田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内力微弱得可怜。
但求生意志压倒了一切。
我咬着牙用还能轻微活动的右手撑地配合着她搀扶的力道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试图坐起。
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和眩晕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衫。
过程缓慢而痛苦但最终我靠着槐树坐了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仅仅是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刚刚凝聚起的所有气力。
林蕙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决绝。
“坚持住文钊。
”她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我们得活下去。
” 活下去。
这三个字在此刻听起来如此奢侈又如此沉重。
晨曦微露山林间的雾气开始弥漫。
我和她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在这充满杀机的深山里如同两只受伤的野兽必须在天光大亮前找到新的藏身之所。
前路依旧一片黑暗但至少此刻我不再是独自一人。
这微弱的光或许照不亮前程却足以温暖这濒死的残躯让我有勇气再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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