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候补”训练并非在阳光下的校场而是在京城某处不为人知的阴暗地下。
这里没有战鼓号角只有压抑的沉默、冰冷的命令和无处不在的审视。
带我来的那个年轻官员被称为“沈佥事”是我的直接引路人也是我初期训练的监督者。
他很少露面但每一次出现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精准的指令。
我的“同窗”寥寥无几皆是如我一般被从各种“废墟”中挑选出来的人:有落魄的江湖高手有犯事的边军逃卒甚至还有精于算计的账房先生。
我们彼此戒备几乎不交流因为每个人都清楚在这里信任是奢侈品甚至可能是致命的弱点。
训练的内容与我熟悉的军中操练截然不同。
第一项是“忘形”。
并非忘记招式而是忘记“杜文钊”这个人。
我需要彻底摒弃过去的一切习惯、口音、甚至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
教官会用最苛刻的方式纠正我的站姿、步态、眼神甚至吃饭拿筷子的方式。
稍有不符合要求便是冰冷的鞭笞或饥饿的惩罚。
他们要打造的不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杜文钊”而是一个可以完美融入任何背景、不引起丝毫怀疑的“灰蛇”。
第二项是“观察与摹形”。
我们需要长时间潜伏在闹市、茶馆、客栈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记住他们的衣着、口音、谈吐、职业习惯然后回到地下进行惟妙惟肖的模仿。
从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到斤斤计较的市井小贩甚至是被生活压垮脊梁的苦力。
我要学会在瞬间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意图并立刻能扮演出最适合接近或监视他的角色。
第三项是“暗器与毒术”。
绣春刀是明面上的身份但锦衣卫更需要的是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手段。
飞针、吹箭、淬毒的匕首、甚至利用日常物品制造意外……种种阴狠诡谲的技巧被灌输进来。
教官冰冷地演示着如何用一根浸毒的缝衣针让目标在数日后“暴毙”如何调整剂量制造不同程度的症状。
这与老杨头所教、岳家枪所追求的堂堂正正的搏杀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世界。
第四项是“刑讯与反刑讯”。
这是最令人不适的部分。
我们需要学习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如何用最小的痛苦获取最多的信息也同样需要承受模拟的酷刑锻炼如何在极致痛苦中保持神智甚至传递错误情报。
惨叫声和血腥味是这里的常态。
武艺训练并未放下但方向完全不同。
不再是大开大阖的战场枪法而是缩窄到贴身短打、小巷搏杀、一招毙命的技巧。
沈佥事甚至找来一些军中好手与我陪练但要求我绝不能使用任何带有明显军旅或个人特征的招式。
我将岳家枪和杨家枪的一些发力技巧和步法悄然化入短刀和拳脚之中隐藏其形只取其意变得更加隐蔽和狠辣。
训练是残酷的淘汰制。
有人因为无法忍受“忘形”而精神崩溃有人在学习用毒时失误身亡有人在反刑讯训练中彻底废掉。
能坚持下来的人眼神都逐渐变得同样冰冷仿佛失去了人类的情感。
沈佥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偶尔他会单独考核我。
“灰蛇扮作一个从河南来的粮商口音要有开封府的味道右手有常年拨算盘留下的茧子。
” “灰蛇用这根铁丝在三息之内打开这把锁不能发出声音。
” “灰蛇分辨出这杯茶里下了哪种药剂量多少。
” 我如同最精密的机器调动着所有被强行灌输的技能和知识一丝不苟地完成。
疼痛、疲惫、恶心、道德上的不适……所有这些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绝对的执行。
只有在最深沉的夜里独自躺在冰冷的板铺上我才会偶尔抚摸胸口那本几乎被揉烂的枪谱残页。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辽阳的风雪、岳家枪的嗡鸣、以及老杨头最后的目光。
那是“杜文钊”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但“杜文钊”正在一天天死去被 meticulously 地磨灭。
取而代之的是北镇抚司精心打磨的利器——“灰蛇”。
几个月后训练接近尾声。
沈佥事最后一次考核我。
他让我潜入一个模拟的“目标”宅邸窃取一份“密函”并解决掉两名“守卫”(由其他候补扮演)全程不能惊动任何人。
我如同鬼魅般融入阴影利用观察到的守卫习惯死角用模仿来的技巧打开一道侧窗无声潜入。
用淬毒的吹箭解决第一个守卫在其倒地前扶住。
用模仿市井无赖的腔调吸引第二个守卫靠近然后用短刀瞬间割喉。
找到密函伪造现场悄然离去。
全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情绪。
沈佥事看着手中那份“密函”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我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
”他淡淡地说道“‘灰蛇’你可以出笼了。
” 他递给我一套崭新的、面料普通的青色劲装以及一柄制式绣春刀。
刀身冰冷映照出我那双已然彻底沉寂、深不见底的眼睛。
“记住你的身份记住你的任务。
北镇抚司的眼睛无处不在。
” 我接过刀佩在腰间。
过去的杜文钊已埋骨辽阳。
现在的灰蛇将为锦衣卫而战。
操练结束。
磨刀完毕。
该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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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绣春雪刃第36章 暗卫磨刀来源 http://www.qiweis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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